施琅也叫道:“马将军,快叫甲士出去,你这是想做什么,在俺的大帐中岂能容你乱来?”他也是心头窝火,马宝反客为主,纯粹就是不给他这个军主的面子。如果日后让郑成功知道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乱子,靖远伯不知道会恼怒成什么样子,又会怎么看他海霹雳?
帐下的镇海军将领也同时大喝:“马宝,你什么人,在我镇海军中还没有你乱整的余地。”
“快叫你的人退下去,否则就别怪我等不客气了。”
“他娘的,今日你敢伤教官一根手指,老子要你们好看!”
有海霹雳带头,众将都铿锵地抽出腰刀。
“你的大帐,笑话了,镇海军什么时候变成你施某人的私兵了?”马宝嘿嘿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份手札扔给施琅,喝道:“你自己看。”
施琅接过去,只看了一眼,双手就微微颤抖起来,面上又青又白,又是颓丧。
众镇海军发觉不对,面面相觑,不说话了。
“施将军,要不你给大家念念这上面写的是什么?”马宝冷冷地说了这一句。
施琅咬牙,还是不说话。
“既然你不说,那我就告诉大家吧!”马宝朗声道:“这是南安伯亲兵将令,上面是这么说的:免去靖远伯郑森镇海军都指挥使一职,调总督行辕听差。从即日起,镇海军由他老人家亲领。在南安伯未到镇海军之前,一应军务由福建参将马宝负责,有临机决断之权。”
“可听明白了?”说着话,马宝得意地扫视众人一眼。
然后又朝东面拱了拱手:“另外,南安伯还叮嘱在下,让马宝掌握镇海军之后整顿军马,部队马上就要开拔,此战关系到福建军关系到郑家,不是我镇海军的人都要一一清点了。”
“什么?”这下,不但镇海军将领,就连教官们也忍不住大叫起来。
有教官红着眼睛大吼:“马宝,原来你是要赶我们走呀?”
“秦教官,你说说话!”
“好好好,好得很,镇海军这是要谢磨杀驴,过河拆桥了。”
听到这话,镇海军的人也同声大叫:“不得对教官无礼!”
一时间,群情汹涌。
惊得随马宝一道过来的人吃了一惊,一个军官掉转腰刀,一刀柄杵在一个教官的头上,鲜血流了下来。
见到血,众教官都红了眼,已经有人握住刀柄就要反击。
“都住手,自己人打自己人,像什么话?”秦易一声断喝:“咱们是客人,靖远伯是主人。如今靖远伯去了河间,这里由施将军暂代统帅一职。是走是留,咱们听主人的。施将军,你说句话。”
镇海军和宁乡军的关系自不用多说,当年他被派到这里的时候,孙元就叮嘱过他们要摆正关系。他们来镇海军也只是个教官,教镇海军将士学习宁乡军的战法,以便在对建奴作战中能够派上用场,作为宁乡军的一支得力臂助,而不是过来带兵打仗的。
打仗和带兵的时候自有镇海军的人,军中事务,教官团不能插手,并要同他们搞好团结。
既然君侯这么说了,秦易自然要不折不扣地执行。
施琅:“我……”他竟是说不出话来,心中一团混乱,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