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杀人而已!
可是这个丫头,分明就不是这么想的。
宋承泽看着她脸上言笑晏晏的表情,心里忽而便有点憋气,他征战沙场这几年,见惯了铁血冷酷的厮杀,但是在那些或是悲壮或是恐惧的表情下,却从没见过宋楚兮这样冥顽不化,几乎像是完全不知道生死为何物的。
“你也知道你现在人在我的手上,你就真不怕我现在就出手杀了你?”宋承泽说道,一字一顿。
“你敢吗?”宋楚兮像是听了笑话一样的哂笑一声,“如果你有那个魄力直接对我动手,之前人都进了驿馆了,你大可以直接动手,又何必大费周章的将我带出来?”
她的这番言辞,的确狂妄,但她却又似乎根本就没想要跟宋承泽争执什么,只道:“别说是你,纵观现在的整个天京之内,但凡是和朝廷摸得上边的,你去问问,他们有一个人是敢随便动我的吗?所有人都知道姑母看重我,别的事情也就算了,可但凡是谁敢伤我的性命一分一毫,你倒是试试看,这天京之内若不天翻地覆才怪。”
宋太后的存在,就是宋楚兮的保命符。
但凡是能看清楚这一点的人,就真的是没人敢随便算计着要她的命。现在不仅宋承泽不能轻易对她下手,更有甚者,他都不能看着其他人对她下杀手,否则的话,以皇帝此时的目的,以宋太后的脾气,极有可能,最后这个责任还是要由他来担。
想到这一点,宋承泽不气闷都不可能,但偏偏就是无计可施。
宋楚兮见他沉默,就又笑道:“所以,大哥和我之间就不需要空口说白话的来彼此浪费时间了,横竖现在咱们都是拿对方没办法,不如就心平气和的聊聊?大哥应该不介意告诉我,今夜真正要劫我的到底是什么人吧?”
宋承泽倒也没着急,又喝了口茶,讽刺道:“你那么聪明,还需要我来提醒你吗?”
“怀王?”宋楚兮道,一语中的,不过她自己说着,却又不以为然是自顾摇了摇头,“怀王和彭泽太子勾结,的确也只有他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掳了,不过么——我总觉得这事情背后可能没这么简单呢。”
“想知道,你等着看不也就是了?”宋承泽却故意没再多说。
侍卫们将那些人的尸首抬出去处理了,就又回来复命,“主子,事情虽然都照您的吩咐,也处理的很顺利,可怀王那边会不会起疑,到时候——”
“从一开始本来就是他要布局,他要收手还是继续,与我何干?”宋承泽道,站起身来往外走,一面才又对宋楚兮说道:“这三天,就委屈你陪我一起呆在这里吧。”
“有大哥作陪,我还有什么好挑剔的?”宋楚兮反问,自他背后淡声笑道。
宋承泽脚下步子不由的一缓,他却只是顿了一下而没有回头,进而继续大步走了出去。
“主子——”门外的侍卫急切的唤了声。
“不用限制她,凡事都随她高兴就是。”宋承泽道,说话间已经快步进了前面的屋子。
宋楚兮是个很识时务的人,她都已经明知道自己不会动她了,就着实犯不着再费劲去设法逃走了。
*
端木岐封锁了宋楚兮失踪的消息,随后的三天,一切也都风平浪静。
第三日,正月二十三,应国侯招待了几位皇子和贵客,在映湖上租了一条画舫设宴,即墨勋和端木岐等人自然都在受邀之列。
夜色初上,映湖上几条画舫游曳,灯火梦空,声乐袅袅,大有一片繁华之景。
河提的柳树下面,傍晚时分就停了一辆不起眼的油篷马车,也没有车夫在侧,就好像是被什么人遗忘再了这里一样。
画舫上的酒宴一直到二更过半才散,几家王府的马车陆续到了,应国侯亲自送了众人下船,正在寒暄往来的时候,河堤内侧的低洼处,几个人正好鬼鬼祟祟的猫着腰朝那辆马车摸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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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宴会都顺利结束了,这不科学(⊙o⊙)!
ps:昨天有妹纸留言说,让我两章死一个人,然后标题就写xx之死,于是我今天又死了一打,但是标题纠结半天,没敢写标题,于是这里补充一下,今天的副标题——
《一群小喽啰之死!》
嗯,奏素酱紫的!
☆、第055章 太子殿下,你真下的一手好棋!
端木岐一面与几人告别寒暄,一面注意着附近的动静。
那那车停靠的地方,离着这画舫有一段距离,再加上黑灯瞎火,那边的具体动静并看不清楚,只片刻之后,却见长城悄无声息的跑过来,远远的冲他摇了摇头,面上神色一片凝重。
没有找到宋楚兮?从他的推断来看,不管这件事背后的纠葛如何复杂,他们藏了宋楚兮整三天,今天她也该出现了。
难不成他们还不想放人?
端木岐突然就有些不确定了起来,神思一晃,便就有些走神,一个不经意,那边殷化状似无意的四下扫视一圈,突然道:“咦,彭泽太子是提前离去了吗?怎么好像没见他?”
即墨勋出行的仪仗车驾,规格摆在那里,一眼看过去就能看到还停在路边。
殷梁的唇角弯了弯。
端木岐便就上前一步道:“彭泽太子和辰王殿下又不同路,就要要问,也该是我出面的,殿下什么时候开始对彭泽太子的行踪也这般关照了?”
殷化的脸色微微一变。
应国侯穆晾左右看了看,就笑着打圆场道:“彭泽太子之前醉酒,去了船舱里小憩,倒是微臣老戴不周,咱们这边散了,倒是忘记差人去叫了。”
他说着,便就对殷绍等人拱手一礼道:“诸位殿下,端木家主,怠慢了,请诸位先行一步,微臣还是亲自去请彭泽太子下船吧。”
穆晾转身就要再上甲班。
殷化看了端木岐一眼,就上前一步道:“彭泽太子远来是客,虽然今日是应国侯宴请咱们,但如果咱们都走了,只了他一人,未免怠慢,本王陪侯爷走一趟吧。”
殷绍一直面无表情的看着,半分也不掺合。
穆晾又不是傻子,本来在宴会上就觉得这些人之间的气氛很不一般,此时更是警觉,迟疑了一瞬,没有答应。
端木岐便就不动声色的侧身挡住了殷化的去路道:“辰王殿下是还没和过瘾吗?不如我做东,咱们找个地方,再喝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