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1 / 2)

容安被他一吼,讪讪垂头。

“不说是吗?”容瑾脸色隐隐发青,看人像用刀子剜:“好,你也给我滚回南化去,欺瞒主子的奴才我使唤不动。”

只听“卟嗵”一声,容安跪倒地下,头用力磕在船板:“奴才不去南化。”

容瑾肃穆不语。

容安也不多话,又磕在船板上,他用力过猛,磕出一头血。

容瑾偏脸不瞧,由着他磕。

容安并不讨巧,实打实一头磕下,船板上溅出一排血珠,滴滴拉拉从他额上溢出。

是候爷府的家事,郑青菡看热闹不怕腰疼,撇眼瞧柳影,见她面白如纸,半天没吐出口气,跟死人没个两样。

容安没有二话,抬头又想磕下,却听柳影道:“别磕了,小候爷不必为难他。”

容瑾方才转脸,指着容安道:“不被血洗,不长记性,今日的教训给我记牢,做好自己本份,少替主子作主,还轮不到你来明心明智。”

容安恭敬回话:“奴才有错,候爷教训的是。”

事已至此,柳影无法,便道:“我被掌风震伤心脉,找过医师诊断,都说没法医冶,只能靠着容安输真气给我续命。”

容瑾脖颈发硬,心沉坠得像灌满冷铅,半响才道:“为何要瞒我?”

柳影道:“小候爷身受祸殃,多少双眼睛盯着你,稍有差池便会草木皆兵,我不想因为自己掀起滔天大浪,让南化冶下的百姓遭难。”

郑青菡低头深思起来。

朝内大臣联名拟书上奏,列出容瑾种种恶行,容瑾恣凶稔恶,提刀杀去大臣府邸,一夜之间砍死数百余人,血水甚至流出府门外。

此举骇人听闻,按着惯例得送大理寺法办,可皇上偏袒过分,仅禁足数月,他又像没事人似的满京都乱逛,连这等恶事也敢做,还有什么稍有差词便会草木皆兵的事?

候爷府的水真够深的,值得人仔细琢磨琢磨,她耐心等着容瑾开口。

等了很久没声音,郑青菡在缄默的空气中打量容瑾,他不知何时阖上眼睛,额角青筋暴涨出来,连带着太阳穴的几根筋突突跳动,似乎正彰显着他的愤怒。

这青筋爆的,怪让人胆颤,郑青菡身旁的唐昭,不安地握了握手中长刀。

“影儿的伤,还能不能冶?”容瑾睁开眼睛,第一句话竟是奔郑青菡来的。

“柳姑娘找医师诊断过,都说没法医冶。”郑青菡不想淌混水,第一时间撇干净。

“这么说,影儿剩下的时日只能用来等死。”容瑾嘴角微弯:“既如此,郑小姐的船我怕是用不上,留着也是多余。”

“你什么意思?”唐昭握刀向前。

容瑾不屑道:“只要知会刑部一声,相国府嫡女连手贾府丫环谋杀督察院督御使贾庆,暗渡韩振江去定州招兵买马,这样的大功劳,想必刑部的人挤破头也要领。”

郑青菡长吸一口气:“小候爷想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