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称小姐遭遇贾府变故,情绪低落压抑,到邻县赏花散心去了。”
郑青菡轻叹:“这么一说,整个沛国公府还不可怜死我。”
绵绣含泪的眼睛忽闪一下道:“整个京都皆把小姐的婚事看成笑话,外边的人胡乱编排,您好好的闺誉十分也被毁去五分,国公大人能替您着想才好。”
郑青菡心念转动,便道:“话是你故意透给表妹,目的是让舅父操心我婚事?”
绵绣神情颇为自得,显然是说对了。
郑青菡言语不得,有时候吧,有个心智聪明的丫环未必是件好事。
一晃过月,郑青菡伤重,勉强恢复了四、五成。
坐在窗前,绵绣替她梳着头,正低低道:“今儿是公主笄礼,小姐身体不适,能否应付?”
郑青菡道:“近臣称个贺罢了。”
绵绣嘻嘻笑道:“沛国公是皇上的贴身之人,笄礼场合捎带着小姐,怎会只为称贺,肯定另有用意。”
郑青菡心里千转百回,沛国公让她参加公主笄礼的理由,不用想也能猜到。
沛国公以为,她在相国府处境艰难,母亲早逝爹爹不疼,婚事更是荒唐难堪,便在重要场合替她撑起门面,让世人知道,就算没有相国府,沛国公府也会是她永远的挡风港。
沛国公爷捎带着她,无非是想给她做脸。
可世上,谁又能为谁挡一辈子的风雨?
人活着,还得靠自己。
穿过九重门,行走于宫墙下,郑青菡偏头询问连漪:“妹妹先前可来过宫里?”
连漪压低声音道:“来过几回。”
“前面的金顶宫殿,是何处?”
“是公主大殿,今日设席冠于东房外,坐东向西。”
郑青菡站住四面看:“妹妹可认识歆和宫?”
“不远处的琉璃屋檐处是西宫,歆和宫便在那儿。”
“你们两个少说话多走路,吉时要到了。”沛国公连晋皱眉,扭头提醒两人。
郑青菡朝连漪浅笑,两人步行百米,便到了公主殿庭。
内臣并排而立,郑青菡眼尖,看见郑伯绥正站在首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