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青菡恭恭敬敬站定,瞥见郑伯绥一张冷脸,去参加丧礼也毫不失礼。
“你现在去找荣康郡主,让她停工不造宅子,岂不是变着法儿让为父得罪长公主,你安得什么心?”
“父亲冤枉,女儿当初也是一心为您和三弟着想。”郑青菡语重心长地道:“女儿也知道,造房子要花钱,可黄白之物再贵重,也比不上三弟的前程,比不上长公主在皇上面前对父亲的美言,因父亲是有远见的人,女儿才没敢阻止荣康郡主。”
所有朝廷为官的,仕途就是他们的命门。
黄白之物贵重?
还是自己和郑涛的前程贵重?
郑伯绥铁打的心也现出道漏口。
郑青菡说话做事,专挑别人弱点。
郑伯绥一肚子气堵在胸口撒不出来。
难道,就由着荣康郡主大兴土木?郑伯绥心底不舒服起来,就算是郡主,嫁进相国府换个身份就是媳妇,居然越过公爹,没心没肺造起宅子。
荣康郡主被长公主宠得,光长个子不长脑子。
连起码的“尊卑”也搞不清楚,还是明明搞得清楚,装成不明白,把相国府不放在眼里!
郑伯绥拂袖,怒气冲冲出府门。
郑青菡舒口气,走到山茶花旁望着不远处飞沙走石,喧嚣冲天,心里头无比痛快。
一晃半月,管事捧着账本找郑伯绥。
郑伯绥不翻还好,一翻差点晕过去,荣康郡主置办一个宅子的钱相当于别人置办十个宅子的花销。
郑伯绥不找别人,找的还是郑青菡:“你看看,荣康郡主置办一个宅子的钱足够咱们府上十几年的嚼用。”
郑青菡看了眼账本,掩住嘴巴,讪讪道:“荣康郡主完全把咱们府里的钱当流水花呀!”
郑伯绥气得倒仰:“你干什么吃的,知道她花钱如流水,还不拦着?”
“女儿没造过宅子,只当荣康郡主用的是平常材料,并不晓得她会手脚大出天。再说,账本在管家处,父亲半月查核一次,我瞧不见、摸不到,自然不能估算出花销。”
句句属实,府上的账本只经管家和郑伯绥两人之手。
郑伯绥迁怒到管家身上,把管家拉出去暴打一百棍,估计是活不成了。
当然,打完管家后,郑伯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儿子。
媳妇是长公主的心肝宝贝,郑伯绥不能打,儿子却是自己的,想打想骂凭自己作主。
结果,春风得意刚升官发财娶了老婆的郑涛一进郑伯绥的屋子就被一根木头打的浑身青紫,理由是——不会管老婆。
郑涛看完账本也倒吸一口气,荣康郡主真是个败家小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