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王聪纵身上马,对着马屁股连策几鞭,马匹吃痛撒开蹄子飞奔而去,卷起一路风尘,速度快到惊人。
刚升官至内侍首领副职的蔡东连忙拉匹马跟过去。
王聪发了狠,把马抽得一路嘶叫不断。
到了上驷院下属的宛山一厩,王聪跳下马,马鞭猛甩在地上,一脚就把门给踢开,气得两只眼睛快喷出火来:“都他娘的不是东西,我停辛伫苦办成事,求的不过是一纸婚书,两个不抬脸的货色,居然生事坏我计划。”
蔡东跟在后头进屋,忙把门关上道:“大人,说话小声点,免得被旁人听去。”
王聪正在气头,哪里听得进劝,高声咒骂道:“一个钦天监的神棍,混说几个预言成真,就真当自己是神仙,还瞪鼻子上眼要娶相国府嫡女,我呸,他也配。”
“要不是我几把火一点,把宫里大殿全烧光,轮到他领功德!”
“扫星坠地,自西南流于皇宫,必引起宫中大乱,他娘的就是狗屁倒灶的闲话,一块石头带点蓝光砸下来连条狗都砸不死,吹牛逼也吹大发去!”
“说什么引发宫里大乱,我一口唾沫星子恨不得淹死他,若不是要整冶福宁殿那只狐媚子,烧把火弄掉郑如肚里的种,借机讨门称心如意的亲事,哪轮得到董祺这种货色坐上席!”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蔡东听得直冒冷汗,又回头开门,抻长脖子往外反复察看数眼,确定没人后方才回屋说道:“大人,快别说了,句句都是掉脑袋的话……。”
此时的王聪仿佛变了一个人,根本没有平日的模样,目光怨毒道:“不过是南化的一个候爷,摆官腔来压制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总有一日落在我膝下当狗当猪。”
蔡东听了这话忙附和道:“王大人智勇双全,早晚把姓容的踩在脚下。”
王聪怒愤交加道:“实在可气,到手的婚事被人半路截胡,如同把大锤子咣当砸在胸口,震得我五脏六肺都移了位。”
蔡东认识王聪有些日子,还是第一回见他动怒!
不曾想,一个泰山压于顶也能面色不改的人会气成这样。
蔡东缓口气道:“王大人,事已至此,你也别太钻牛角尖,天涯何外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属下听闻,相国府嫡女的名声并不太好,依大人的品貌,要找个比她强的,还不是易如反掌。”
“你懂个屁!”王聪微一皱眉道:“她再不好,我也非她不可;别人再好,我偏不稀罕。”
蔡东心道:“这算什么理论!”,可脸上不得不堆起客气道:“皇上赐婚,大人再不甘,也是无法。”
王聪忍着火气暗忖:“要能再拖段时日,等皇帝老儿吃金丹吃死,谁还能拦我不成,真是时不待我!”
第一百六十七章容瑾表白
相国府后院,锦绣在做鞋垫子,郑青菡心血来潮,拿好针线在旁边跟着学,一针扎下去,针头刺在指尖,滚圆一粒血珠子落到地上。
锦绣吓一跳,拉着郑青菡要进屋包扎,郑青菡把手指放嘴里吮住道:“不碍事的,无非是扎了一针,但在定州的话,手上见红可不是好兆头。”
锦绣听完道:“信则有,不信则无,依奴婢看,小姐人好心善,只有锦绣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