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哥!”
蔺负青倏地惊醒,背后冷汗涔涔。
从背后传来的,仍是那样惯来冷硬的少年嗓音,却因着其中浮现的一丝慌乱,以及这称呼本来就带的亲呢含义,突然就变得柔软了。
方知渊狼狈地从地上滚爬起来,还淌着血的右手一把抓住了蔺负青控剑的手腕,沙哑道:“不行。”
蔺负青猛地怔住。
眉眼间原本杀意凛然的寒色,就这样被突然荡进来的惊愕冲淡了。
不仅是他,在场苦苦哀求的民众们,痛哭的城主妻子,连带着认命等死的城主,也都不敢相信地呆愣住了。
方知渊喘息着:“你想干什么,把剑收起来。”
“……”
静。
一切皆静。
哭声没了,叫声没了。
风止息,云不流,虫鸟不鸣。
心头妖魔销声。
蔺负青眼角泛红,嗓音紧绷如拉满弦的硬弓:“为什么。”
图南剑锋再逼近一寸,已经抵住了城主淌着豆大冷汗的脖颈。
方知渊咬着牙关,死死攥着蔺负青的手腕往下压,力道不松反增:“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