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负青心痒,不着痕迹地蜷起脚趾,往后缩进被子里:“方知渊,你怎么回事?”
方知渊轻声道:“好看得很。”
蔺负青故意踢他手心:“不正经。”
方知渊抬起头,凛锐的眉眼肆意地舒展开。他半跪在那里,戏谑地仰视着蔺负青,笑了。
后者没绷住,摇摇头无奈地也失笑起来,垂下的睫毛帘子轻抖。
自从几天前他们将和离挂在了嘴上,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僵硬了些。
可当他们真的又面对面地说上几句话之后,那一层薄冰就融成了波光撩人的春水。
这其实让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方知渊暗想:果然,他和师哥保持原先那样才是最好的。上辈子做了百余年师兄弟,不也很幸福快活么?
而这辈子不必仙魔殊途,不必别离相望,想来一定能过得更好才是。
而蔺负青本是觉出不太对劲,想就和离那事,来跟方知渊问个究竟。
可他见小祸星这样冲他放肆地一笑,突然就觉得,和离不和离,好像也不是多么重要了。
方知渊站起来,将右手摊开在蔺负青眼前:“嗯?给你看。”
其实伤得不重,阴气早已经被方知渊用灵气烧得一干二净,只留下一丝腐蚀后的小疤痕,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的。
蔺负青拉着方知渊的手仔细看过,下结论:“内服的丹药给你免了,外敷的药还得涂。”
他从床头的红木小柜子里摸出叶花果制的膏药,拧开,取一些在指上。
蔺负青一边给方知渊上药,一边淡淡问道:“身为堂堂煌阳仙首,却通晓邪魔阴术,这事可有谁问过你缘由?”
方知渊:“没。他们定然以为是你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