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早就哭倒在地,女孩儿吓得缩在娘亲怀里。
直到某一刻,不知是谁崩溃地呜咽一句:“君上,求您放手吧……!”
蔺负青已经听不清声音了,他梗着牙关,汗湿的长睫无力抬起,眼前已经全是黑暗。
手腕上缠的链子其实一抖就能抖落,可不知哪里来的一股执念在他心底烧着,烧穿了骨也不愿熄灭。
他就是因着总是不愿放手,死也不愿放手……
这一生的路,才最终走到如今这一步的不是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而去。
“神尊大人。”
不知过了多么漫长的时间,忽然有匆匆的脚步声响在冷牢之内。
来人额上冷汗涔涔,禀报道,“阴石……阴石用尽了。”
……结束了。
两侧的牢内无数人扒着栏栅瘫软下来。
仿佛是溺水将死之人,窒息到肺腑要憋得炸开的前一瞬间被捞上岸,得到了一口喘息。
再看金色的精美吊架上面,蔺负青赫然已是半昏迷的状态,凤眸低垂,瞳孔无光,手足身子都是都是灰黑焦烂的疤痕。
枯槁的长发垂下,污血自唇尖无意识地往下落,滴答,滴答,落在那漂亮的金架上。
“用尽了啊。”
死寂被一声冷笑打破。
吴尚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他自腰间取下一个乾坤袋,道,“无碍,这儿还有。无需吝啬,再给蔺魔君加三倍的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