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渊。”
雪骨城楼上,白袍如鹤影自天而降。蔺负青落在方知渊身侧,覆住紧绷的手背在他耳畔用力唤道:“知渊,阿渊!醒醒!”
“!”方知渊被蔺负青这么一叫才从旧忆里挣脱出来,两息后渐渐缓过神,脸色苍白得不正常。
蔺负青欲言又止:“你……”
“……”方知渊垂下头来,散发遮住了神情。他抬手用力捏了一下眉心,沙哑道:“我没事儿,我……”
蔺负青不忍再多说,只是更用力地握他的手。继而抬头望向天际,一阵绵长的痛楚走遍了四肢百骸。
这一世,被金线高高吊起的成了尹尝辛。虽未如魔君当年那般受阴气与吊命邪药的折磨,却显然也受了重刑,至今昏迷不醒。
蔺负青冷声道:“盘宇人是想引我去。”
跟在魔君身后的是柴娥。他神色复杂地看了蔺负青片刻,忽然将长袍一撩,单膝跪倒在地:
“君上!臣知君上心焦,只求君上听臣一句……盘宇贼人如此设计,必有埋伏在里,您万万不可再以身涉险了!”
蔺负青轻轻吸了口气,闭眼急促道:“我知道……当年是我逼你们立的那天道誓,我怎会不知道!”
可终究此刻被悬吊在天云之上的是尹尝辛,是他师父……
哪怕身上有着那么多的谜团和可疑之处,那也终究是他师父!
蔺负青疲倦地摇了摇头,垂着眼道:“不要说了,你让我……让我想想。”
这心急如焚的滋味,只能看却什么也做不了的无力感,终究还是叫他尝到了。
方知渊忽然浑身一震,似想起什么猛然回身攥住蔺负青的肩膀,“——不好,小红糖那丫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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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前,魔宫后殿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