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很冲动,尽管她已经在隐晦地期许着未来,可他还是想亲口听到确信的答复,他想用他的胜利作为最美的鲜花,用纹身画出无形的戒指,在所有人的祝福下向她求婚。
日本的纹身师看不懂他写的文字,索性他们用英语交流地很顺利。
他胸口的纹身有些褪色了,纹身师用激光给他洗掉这串他保存了四年的黑色字体时,他想起了很多很多的东西。
时光走得那么快,他很开心,他已经足够能承担起未来这句承诺了。
爱情可以改变一个人,他学会在爱情中成长,明白生活细微的美好。
纹身馆外的樱花早就凋落,枝桠在风里响,远处的长河的声音很清晰。
卡洛斯想,也许爱情就像一条河,渡河之前,他只是一个卑微的自己,而渡河之后,他就是他与她所经历的生活,七彩斑斓的生活。
写下新的纹身时,卡洛斯没有迟疑,他告诉纹身师,希望能够纹的漂亮一点,他想给一个女孩求婚。
纹身师研究了一下字符,然后笑着回答:“男孩们总喜欢做这些浪漫的事情。”
球场声响很大,现场dj把乐声切换成了《结婚进行曲》,卡洛斯晃了晃神,拥紧了苏清嘉。
童话故事里会有幸福的结局,上帝最后总会让人间拥有光明。
“可是我还没到结婚年龄,该怎么办?”女孩在他耳边喃喃,观众的声音快把她的话语盖过去了。
卡洛斯抚摸着她的长发,“我会慢慢等。”
我只是害怕你太好,自私地想用一个承诺套牢你。
我只是害怕我还不够好,自私地想把自己全都送给你。
我只是害怕会有人比我对你更好,自私地想用这样的方式霸占你。
其实说到底,就是我爱你。
第九十六章
两年后。
卡洛斯第一次来中国,心里七上八下地晃荡。
一月中旬杭州还很冷,但小金毛热得恨不得裸奔。他小碎步跟在苏清嘉后面,苏清嘉右脚迈开,他也右脚跟上,苏清嘉踩了一下地板上的方形瓷砖,他也要跟着踩一下。
他单手提着一个大行李箱,穿着剪裁得当的黑色西装,设计师新给他剪的头发很帅气,然而就算有一张俊美的脸蛋和一双逆天大长腿,也拯救不了他痴汉的事实。
苏靖康在前头走着,他很想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然后跑过去一闷棍把这个傻大个一棒子敲晕了,然后就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至于为什么不带走?因为扛不动。
这两年间,苏清嘉也时常回国,跟两老唠唠嗑,说说话,还完成了一件大事,教苏奶奶上网聊天视频。这简直打开了苏老夫人新世界的大门,再也不用买cd了买海报了,苏老夫人每天的日常除了视频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刷刷费翔,成为了一名光荣的“翅膀”,苏老爷子再一度没出息地离家出走了。
苏老夫人也没心思再去酿什么醉蟹了,一门心思地高唱——“你就像那一把火~熊熊火焰燃烧了我~你就像那一把火,火火火~”她是江南人家养大的女儿,唱起流行曲子来总有一种黄梅戏的腔调,拿着自己绣好的小手绢欢实地学着舞。
至于老伴?反正离家出走也不着急,不就在巷子头上下棋吗?有本事下棋的时候不要哼哼我们翔翔的歌啊,天天“归来吧归来哟浪迹天涯的游子归来吧归来哟我已厌倦飘泊”还说不是歌迷,哼!
现在奥运会的热潮还没过去,苏老夫人又有了一项新活动,她和一群社区里的老太太老大爷一起,做了义务解说,chiglish说得顺溜极了,外交官出身的苏老爷子这下急了,只能从巷头溜回家跟着她,因为白娘子真的不叫“”啊,西湖的水啊,都是我当年没有教好你英语的泪。
于是乎苏老夫人就带着义工袖章,热心地讲解景点,苏老爷子靠着深厚的功底,将glish翻译成english,表面上云淡风轻地跟在后面。
苏清嘉从佣人那得知这对活宝的举动后,实在是笑得乐不可支,都顾不上淑女的形象就在形体室的沙发上趴着捂着笑痛的肚子,然后非常郁闷地被形体老师拎到墙角教育。
形体老师以前是个男模,叫盖里,出柜了以后顺带做做造型师,可娘可man,可攻可受,他是这么教育的:“你看看你,毫无形象,头发散乱,举止不雅,对得起你的定位吗?啊?本来就有个傻不拉唧的男票拉低品味,还这么不自觉,现在马上给我挺胸收腹抬头,不然我拼死也要把你那号运动员小男友掰弯了不可!”
苏清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