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面上平静,眼中却透露出嘲讽意味的耿宁儿,钮祜禄君柔心中郁气上冲,耳边更是仿若听到它兹兹燃烧的声响。越过耿宁儿驻足于她的身边,冷哼一声,道:“来日方长,我们就且瞧着吧!”
看着前方的娇小背影,耿宁儿嘴角上扬,周身更是散发着寒气。就连站于她身侧的墨玉,都不自觉的向外挪了挪,以免被其误伤!
那我们就且走走瞧瞧吧!钮祜禄君柔!!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乌喇那拉氏的涵碧阁,欠身行礼便落了座。
眼下宋氏还有几日才能出月子,这请安一说自然是免了。兰氏已然故去,如今这四贝勒府中女眷也不甚许多。搭上端坐于软榻之上的嫡福晋统共也就五个,还有两个受弘昀之事牵连,而备受冷落。李氏自弘昀之事以后,性子收敛了许多,加之现下又是她协助嫡福晋料理府内的大小事宜,人嘛,自然是成熟许多,不再仗着荣宠而眼里不入任何人。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自然还是有着些许的飞扬跋扈。
“福晋,耿格格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啊,昨个,贝勒爷可是宿在玉琼居了呢!”钮祜禄君柔率先开战,没有任何过度,直捣黄龙。
乌喇那拉氏脸色微沉,却也没有言语,只是端坐于软榻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耿宁儿。李淑翠则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尔后将杯子放于桌上,在抻出绢子拭了拭嘴角,用余光瞥了一眼坐于身侧的耿宁儿。
而耿宁儿只是垂首磨搓着手腕上的翠色玉镯,没有吭声,她在等,等着乌喇那拉氏的责难。来了月事的她,自是没法侍候爷,可胤禛却没离开仍然选择留在了玉琼居,这大概会让软榻之上的人很是气愤。
“耿妹妹,你入府也快一载了吧?”
看吧,她就知道,不是能够笼络成为自己的人,福晋自是不会留任何情面滴。耿宁儿起身,垂首跪于地上,“回福晋的话,再有两月便满一载了。”
“看耿妹妹的样儿,是知晓自己犯了什么错的。”撇头,乌喇那拉氏看向李淑翠,“李妹妹呀,这瞒报月事之说,当如何惩戒呀?如今,也亏着妹妹的协助,我才可这般悠闲度日。眼下耿妹妹这事儿,也就由你来办吧。”
李淑翠瞟了一眼身前跪于地上的耿宁儿,沉默一下,便仰头看向软榻,“那妾身就斗胆定下了,免她三个月例银吧。”
李淑翠的话一出,乌喇那拉氏脸上瞬间的抽搐以及钮祜禄君柔满脸不甘,都一个不落的落入了耿宁儿的眼中。强忍着笑意,摆出一副很是不自然的委屈脸,“妾身领罚,谢侧福晋。”
回到玉琼居,方才还不爽快的心情,一下子就甚是舒畅。李淑翠的想法,耿宁儿多少能明白些的。眼下她与自己可谓是不分伯仲,昨日之事又谁不晓得是胤禛不愿离开玉琼居的。所以,若是罚的太重不就得罪了最不该得罪的人?且着,乌喇那拉氏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就是想看那鹬蚌相争的戏码,而她就可安心做那得利的渔翁罢了。她以为,以李淑翠素日里的性子,是决不允许有人跟她平分秋色的,自然是不会放掉这么好的机会来狠狠的教训耿宁儿。但李淑翠不笨,又经历了弘昀的事情,她不会再做那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这不过是乌喇那拉氏一厢情愿的错估了弘昀之事给李淑翠带来的剧变而已。
窝在软榻之上,心情大好的耿宁儿,瞧着眼前忙的昏天暗地的墨玉,不禁问道:“墨玉,你为何这样的忙?”
“格格,今个儿可是腊月二十四,该是扫尘,除晦的日子了。再者说,马上就要过年了,奴婢要好好的为格格扫尘、洗衣、祈福,求得老天爷让我们格格来年获得贝勒爷更多的宠爱,好早日生个阿哥!”
“墨玉……”
“格格,还害羞了呢。”
墨玉的话也提醒了耿宁儿。是的,早日生下个男孩儿,她的地位就越稳固,筹码也就越多。
“耿格格,在?”
赶忙从软榻起身,走到堂屋的门坎儿处,“苏公公?可是爷有吩咐?”
“奴才给耿格格请安……”
“哎,苏公公快起来吧。”还没等苏培盛弯□,耿宁儿就托住了他的胳膊。
“贝勒爷传格格到书房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