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顿住了身子,疑惑的看着怀里的女人,挑起眉道:“四哥?你来北树林找四哥?”
到了此时此刻,耿宁儿终于想起了她来此地的真正目的,紧紧的揪着老九的前襟,“九爷,四爷没事?伤势可重?我寻了很久也没见到人影,怕是进来之后就迷了路,后又遇到了熊,这才甩了下来上了筋骨的。四爷可有事啊!”
瞧着她一脸的急切,听着她言语中的焦急,胤禟的心火是烧的更旺了。可是此时不是发作的时候,因着他发现了一个令他更加愤怒的事情,心思急转就已知晓事情的原委,那便是她的进入并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这是有人要对她动手!
到底是何人想取她的性命?雍王府的人?心下暗沉,周身散发着狠戾之气,他决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到她,决不允许!
好不容易爬了上来,胤禟蹲下轻柔的将耿宁儿放在一颗树下,好让她可靠着它。尔后,便吹了一个口哨,“流云,过来。”
“九爷,你还没告诉我,四爷他……”
耿宁儿继续追问着,可这声音却突然地戛然而止了。狭长的星睑瞪的老大,死死的盯着前方的灌木林,结结巴巴的说道:“熊!”
胤禟听清了宁儿的话,身子怔了一下,缓慢的转过身,也看到了那庞然大物。而那只棕熊这回显然是注意到了他们的存在,目光直直的盯着方才跑来的白马。胤禟自流云身上取下弯弓与利箭,毫不犹豫的拉弓搭箭动作一气呵成,‘咻’的一声,箭就直直的飞向了棕熊的右眼,准度也是相当的精确。
右眼的巨痛使棕熊直立起身开始暴走,咆哮,漫无目的挥打树枝、树干。就在胤禟准备补第二箭时,眼瞅着棕熊将耿宁儿左侧的树干打折,而折断的树干就这样的向耿宁儿砸去。
胤禟顾不得那么许多,一个飞身扑了出去,将宁儿护在怀里向另一侧滚去。就在着地的那一刻,他的后脑硬生生的磕在了石头上,竟昏了过去,而那只棕熊则逃进了灌木林之中。惊魂未定的耿宁儿,一瞧见胤禟昏厥了,这心一下子便提到了嗓子眼去。
“冷静,耿宁儿你必须冷静下来,快冷静下来啊!”
废了很大的力气才从胤禟的怀里挣脱出来,赶忙为他搭脉,查看他其是否有事。再确定其无事后,耿宁儿又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他的身体,瞧见他左臂因着方才的滚动而造成的擦伤,便撕开了他的袖子,凝目静神,进入了她的空间,爬到药田,采了些三七。敛神出了空间,将三七嚼碎敷在他的左臂,又撕下了他衣袖上的布料为其包好了伤口。
正当耿宁儿将老九的伤处理妥当之际,十四骑着他那高大的黑马出现在了耿宁儿的面前。
胤祯一看到老九的状况,即刻跳下了马,快步走到她们的面前,一脸愤怒的看着衣衫褴褛的耿宁儿,道:“我九哥若是有个好歹的,你有十个头也不够砍的!”
“他没事,只是昏了,不消片刻就会清醒。”
“最后没事!哼!”胤祯冷哼道。
“十四爷,妾身又见事想求您,请您成全。”
胤祯没有吱声,只是一脸不耐的看着她,等待她的下话。
耿宁儿回头深深的望了一眼胤禟那张美的不可一物的俊脸,道:“您将九爷带走吧。妾身方才以为九爷诊断过了,他无碍。九爷他,不该出现在这儿的。”
对于耿宁儿的话,胤祯显得有些震惊。虽然明白她的意思,但是他还是很好奇为何她会做出如此的决定,“为何?九哥他救了你。”
胤禟的奋不顾身,说她心里不动容那是骗人的,更何况他又是一个如此俊秀之人。但耿宁儿心里清楚,她与他是不会有未来的,她这辈子是老四的人,就注定了他们的无缘。她与他本就不该有交集!
“妾身知晓,九爷今日的大恩,妾身自是没齿难忘。只是,十四爷您应是清楚的,今日之事,若是叫他人知晓,日后九爷的名誉以及妾身的名声将会尽毁。不管之前如何,眼下妾身已是雍王府的人了,做任何事情都应慎之又慎,以免后患无穷啊!”
胤祯诧异的瞧着身前的女人,虽说是狼狈不堪,可身上却仍透着一股素雅之气韵,再加之方才那一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到是让他有些明白为何九哥如此的放不下她。朝她点头示意了下,便将扶起胤禟上了自己的马,胤祯也随之跳上了马背。控制着缰绳,再次望了望马下那恬淡的人,轻叹道:“你且在这儿等上一会儿吧,我四哥很快便回来的,他应该就在我身后不远处。”
“呵。”高大的黑马便飞驰了出去。
耿宁儿之所以放心让十四将胤禟带走,是因为老九的话。她知晓不是只有老九一个人出来寻她,看到十四更是证实了她的推断,所以她才让十四将老九带走。她估摸着胤禟与胤祯应是避开了寻她的大部队而来,所以眼下她的处境并不凶险。而此时的耿宁儿却呆愣在了一旁,只因十四方才的一句话,“我四哥很快便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