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轻手轻脚的抱起昼儿,身子却是异常的紧绷。小心并轻柔的将怀里的小人儿交给了身侧苏培盛,这才暗自的吐出了口气儿,再次登着小櫈上了马车,走到了耿宁儿的跟前,伸出手握住她的柔夷道:“下车吧。”
耿宁儿撇头笑了笑,便任由他的牵引,跟着他躬身走出了马车,尔后,便被先她一步下车的胤禛给抱了下来。
就在耿宁儿落地的一瞬间,她瞧见了门前那一众奴才们个顶个的精彩表情,差点就破宫的笑了出来。好不容易忍下了心下的笑意,耳边便传来了苏培盛的尖细声:“董顺,还楞着作甚?还不快差人去好生清扫耿格格的居所。”
“……,诶、诶……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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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雍亲王府说大吧,它也不大,说小嘛,它也真是不小,可府里的消息却是传的异常的迅速。就以耿宁儿回府这事儿来说,这厢,她的屁、股还没占到堂屋的榻上,那厢,整个雍亲王府上上下下的人就都已知晓了她回府的消息。于是乎,各院的女人们也就不淡定了。
这不,因着耿宁儿的归府,而又被重新调回来伺候她的墨玉,这会儿子一脸唾弃表情在耿宁儿的跟前学起了之前在洛园里听来的话茬子。
“格格,听说,这嫡福晋一听您是给王爷抱回咱们玉琼居的,直接就给气的旧疾复发了;还有,那绛雪轩的钮祜禄格格更是大动肝火啊,竟摔了整整一夜的东西呢;哦,还有,还有……”
“好了,好了,你快喝点子茶,润润喉吧,这一股脑儿的全说出来了,你这嗓子不干啊?”耿宁儿瞧着这般的墨玉,不禁好笑的摇了摇头。
“奴、奴婢这还不是为着您欣喜?”
“好,好,到是我的错了,错估了你的心意,来来,我亲自给你递茶,你快些用点儿吧。”
瞧着自家格格那一脸的笑意,墨玉害羞的吐了吐舌,接过耿宁儿递来的茶,小声儿道:“格格,您又在这儿编派我。”
“夫人与墨玉姑娘感情真真好,往日里,影月还从未见过夫人如此呢。”影月盈盈的迈过门槛儿,笑嘻嘻的说道。
“连影月姑娘你也来编派我,我,我……”
“呵,好了,我们都不欺负你了。”耿宁儿对着墨玉如是的说着,尔后又抬眼看了看影月,道:“怎么了?”
“夫人,有人求见,您瞧……”
还未等耿宁儿出声,墨玉便急匆匆的咋呼道:“影月姑娘,格格不是说了,谁也不见?还有姑娘您这称呼得改改了,如若不然,以后万一叫人给抓住了何小辫子,还要我家格格来替你收拾烂摊子。”
听了墨玉的话,影月不禁微微的挑了挑眉,口气甚是不悦的道:“这些载,我都是如此称呼的,突然这般猝不及防的让我改,也难免会有疏忽吧。墨玉姑娘你,又何必如此的较真呢?”
“我也是为了我家格格啊,你是外面的人,自然是不知晓这王府里是多么的慎人,若是稍有不慎,那就有可能小命不保的。我可不愿瞧见因着某人,而害了我们格格。”
知晓影月也要随着耿宁儿回到王府后,墨玉对影月态度就变得不那么友善了。但是单纯如她,又是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儿的人,耿宁儿还是能够理解她内里的想法的。
墨玉之所以这般排斥影月,无非就是怕她在耿宁儿心里的地位变了,毕竟外面那最艰苦的几载,她并没能跟在她的身旁,而是影月跟在她的身边照拂着,所以眼下她有些殚精竭虑了。而影月呢?因着从小便与族人隐居于山间里,性子自是比较直爽的,更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主,这一来二去的,她身边最能信任的两个人之间却产生了些许的嫌隙。
想到此,耿宁儿不禁叹了口气儿,之前太过紧张与胤禛的博弈,并未过多的在意这些。想来想去,到底还是她没能处理好此事,才致使本应成为好姐妹的两人有了嫌隙。
“墨玉,影月,你二人都是我的支撑,在这暗潮汹涌的王府里,除了昼儿,我也就只有你们能够信任了。望你二人要此消彼长,互相成为对方的助力,摈弃所有的杂念,而成为我的助力。你们二人对于我来说,都是需要十分珍重的人,并没有什么长短轻重之分,都是我不可或缺的人。所以,墨玉,莫要在肖想些有的没的了,可好?而影月,也莫要在多想,只要你与墨玉相处一阵子,便可发现她的好了。”
知晓耿宁儿既是这般的看重自己,影月与墨玉二人心下都倍感动容,并重重的冲耿宁儿点了点头,尔后,双方便抛却了一切的嫌隙,相视而笑,莫逆于心,齐齐的道:“奴婢(影月),定不负格格(夫人)的厚爱!”
看到自己最为重视的二人,可以如此,耿宁儿总算是了却了心中的一件心事儿,笑意满满的瞧着身前的两个人,尔后,又忆起了方才影月的话茬儿,便出声问道:“影月,方才你说是何人要来见我?”
“啊,影月并不知晓是何人,只是来人说,您一定会见她的,于是,影月才来通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