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这个贱人和那个来历不明的野小子的错!若不是那个野小子先对弘时动了手,妾身又怎会如此?”
“你胡说,明明是三阿哥先对我们四阿哥动的手……我们阿哥不过是就此还击罢了。”影月愤愤不平的道。
端坐于软榻上,乌拉那拉莲慧横眉怒视着影月道:“放肆!主子们过话,可是你个奴才能随意插嘴的?今日本福晋就教教你何谓规矩。来人啊,给我将影月拉下去杖责二十。”
“且慢。”
远山眉上挑,乌拉那拉莲慧嘴角擎着冷笑低首看着跪于自己身下的耿宁儿,冷哼道:“怎的,不过就是个奴婢。耿妹妹?”
“影月不懂规矩自当该罚,只是她既是妾身的贴身侍婢,妾身又岂敢劳烦嫡福晋您亲自来调/教?还是交由妾身自行处置吧。”说完,耿宁儿扬起下颌,眼眸正对上上首的乌拉那拉莲慧,不卑不亢。
大掌重重的拍在软榻上的小桌上,红丝楠木的小桌上因着重击而发出一声巨响。
此刻,乌拉那拉莲慧的一双皓眸瞪的溜圆,眸中更是隐隐泛着血丝,姣好的面容更是扭曲的狰狞不堪。“你!好,好一个耿宁儿!仗着王爷对你的宠爱,恃宠而骄,公然挑衅于本福晋。今个儿,我就要你知道知道,谁才是这王府的真正主子。来人啊,给我把耿氏一并押了下去,杖责五十。”
本来预备将影月拉出去执行命令的一众奴才,在听到了乌拉那拉莲慧后面的命令,纷纷倒吸了一口气,缩着脖子跪了下去,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声。
“你们!没听到嫡福晋的话?还不将人拉出去!”看着跪了一屋的奴才,紫菁咬牙切齿的厉声的呼喝了起来。
可,跪在地上的奴才们,此刻却没有一个敢动的,就连这身子不自主的哆嗦也都咬着牙忍耐着。要知晓,上面一个是王府的嫡福晋,另一个可是王府里的新贵,这两位主子,任何一个都不是他们这些个奴才能得罪的起。动了就是得罪了新贵,不动就是得罪了嫡福晋。
于是乎,一众奴才只得跪着,不停的道:“奴才们,该死。奴才们,该死。”
眼瞧着底下的人如此,这下,可是真的气煞了乌拉那拉莲慧。而跪在一旁的李淑翠,更是吃了耿宁儿的心都有,岂肯放过眼下这样难得的机会。当即,就煽风点火了起来,“好啊,你们这帮混蛋奴才!难不成今日整个雍亲王府是要易主了不成?啊!”
这下子,涵碧阁里的战火可谓是一触即发。跪在角落了的管家董顺一见形式不对,急忙忙向跪在堂屋外台阶上的小顺子使了使眼色。小顺子也是个机灵的,接到师傅的眼色,跪着往后撤,直到出了屋里面看不见的地界儿,连忙麻利儿的拔身向着王府的大门跑去。
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氛也着实惊骇到了屋内的弘时与弘昼。不争气的弘时瑟抖着缩在李淑翠的身边,而耿宁儿身旁的弘昼,此刻,一双黑白分明的狭长双眸中满是愤慨,两只小手紧紧的握成拳,小小的脊背绷的笔直,身子更是呈防守状态,俨然一只小豹子一般,时刻准备着飞扑出去。
环视了一圈屋内不成器的奴才们,加之李淑翠的火上浇油。忆起往日她与耿宁儿之间的种种纠葛,再到她此次回府,她带给自己的种种屈辱和委屈,莲慧内里的怒气犹如炙热的烈火在心中不住的灼烧着。倘若今日不能好生发泄下,怕是这火是怎么也不能熄掉了。
忽然,她露出一狰狞的寒笑,满是阴鸷的双眸通红通红的。缓缓的自上首走下来,一步一步的走到耿宁儿的跟前,俯视着下首之人,“紫菁,照府里的规矩,以下犯上当如何处置?”
“回禀嫡福晋,当打烂了那不知好歹东西的嘴。”紫菁冷冷的瞥了一眼耿宁儿,一脸不怀好意的大声说道。
“好!耿氏当众与我不敬,自是以下犯上,应当如此处置她。紫菁!给我打烂她的嘴!”
“喳。”
得了主子的令,紫菁冷着脸一步踱到了耿宁儿的身前,弯下腰轮圆了胳膊向着耿宁儿的俏脸就去了。影月一瞧,瞬时伸手攥住了紫菁的胳膊,手下更是使足了劲力,疼的紫菁呲牙咧嘴拼命挣扎的叫喊着:“贱婢,放手,我叫你放手,你听不到?”
‘啪啪啪’
“大胆,奴才!竟敢当着嫡福晋的面如此放肆,看我不打烂了你的嘴!”说罢,李淑翠猛的从地上爬起来,冲到影月的面前,使足了吃奶的力气掴掌起影月。
影月拼力阻止紫菁对自家主子动手,不曾料到李淑翠这个程咬金会对出手,一时间是硬生生的挨了她几个巴掌。
“影月姑姑……”弘昼大喊一声,欲要上前去阻止李淑翠,却被李淑翠一个猛推给推了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就这样直直的朝着一旁的桌角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