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了口气,和太妃施施然的走到了耿宁儿的跟前,缓缓的坐了下去。耿宁儿见是和太妃,便想着起身给其行礼,却被和太妃烂了下来。
“行了,都把自己糟蹋成什么样子了,还行什么礼?”
咬了咬唇,攥紧了身下的被褥,耿宁儿刚刚停下的泪水,又再一次的爆发了出来。瞧着一旁的和太妃,脸上露出了一甚是凄惨的笑容,“父兄生死不明,宁儿又帮不上手,只有这般继续煎熬着自己了。”
“哎,你父兄之事,本宫也略有耳闻。只是你如此糟蹋自己,也于事无补啊?况且你还有着身子,不为自己总要为肚里的孩子和昼儿想想才是。”
一听到儿子,耿宁儿眼中的泪水忽然就停了下来,面上更是露出了担忧的表情,“太妃娘娘,可是昼儿他……”
“昼儿是什么脾性,你这个做额娘的还不了解?今个儿若不是我与佟佳姐姐过来,怕是父子俩不知要僵持到何时呢。”
“是我不好,只顾得了阿玛与哥哥的事情,却疏忽了昼儿。”侧身给和太妃鞠了一躬,耿宁儿颇为感激的道:“宁儿谢过两位太妃娘娘的大恩。”
“罢了,自打昼儿进宫一来,一直便是在本宫与佟佳姐姐的膝下,我们早就将昼儿视作了自己的亲孙,又岂会看着他受苦而坐视不理?不过,今个儿本宫与姐姐前来,也并非只为着昼儿前来,也是为着你而来的。”
“我?”耿宁儿面露疑惑的说道。
点了点头,和太妃侧身向着伸手的大丫头伸了伸手。大丫头便从自己的斜襟处掏出了一块白绢递了过来。接过了大丫头递来的白绢,和太妃将白绢送到了耿宁儿的跟前,轻声说道:“吏部侍郎秦墨涵托了一圈子的人才将此物交到了本宫的手里,今日,本宫就将此物交还与你。”
犹豫了下,耿宁儿还是伸手接过了白绢,并甚是郑重的道:“太妃娘娘几次出手相助,宁儿实在是无以为报,日后……”
“本宫不过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没什么大的志向,只盼昼儿能够康健成长。”
听出了和太妃话里的深意,耿宁儿连忙出言保证道:“弘昼自幼便长在您的身侧,他的脾性如何,您最为清楚了解。他从来都是将您看作亲太太的,这点太妃娘娘自该有所体会。”
“呵,昼儿聪慧孝顺,本宫自是了解。”笑了笑,和太妃端详了一眼跟前的耿宁儿接着又道:“也是你教的好。罢了,今个儿本宫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想必聪慧如你,自然懂得个中深意。接下来的嘛,便是要等佟佳姐姐那边的消息了。待到那边有了消息,你也就顺势而为,给皇帝一个台阶下。双方都心平静气了,这事儿自然而然也就解决了,你说是不是?”
“太妃娘娘说的是,宁儿受教了。”
“嗯。”
与和太妃劝慰耿宁儿的同一时间里,坐在正殿之中的佟佳贵太妃,也在尽力出言劝慰雍正。
“皇帝,裕贵妃有孕已有四个月有余,这宫里竟无一人知晓,若是当真出了什么差错,到时候,你可是要追悔莫及了。”佟佳贵太妃一面喝着茶,一面有些埋怨的道。
“太妃说的是,是儿臣疏忽了。太医说她身子过于消瘦,身上又总是照着宽松的大袍,这才没人注意到。”
“本宫怎么听说是你将人给幽禁了?”
“……”
见雍正沉默了,佟佳贵太妃颇为无奈的叹气道:“宁儿的秉性如何,本宫都能为其担保,皇帝就当真不相信她?”
“儿臣只是一时想差了,事后细细想来,也是相信她的。”
个 “哎,只是碍于君威吧。罢了,想必和妹妹这会儿子也劝的差不多了,宁儿又是懂事的,皇帝只要表表态,事情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