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以沫声音轻脆的答道。
又泡了一会,等水微凉了一些,以沫便起身擦身。
换好衣服打开房门,就看到书竹缩在门边,看到她出来,立刻将背一挺,微笑以对。
以沫蹙眉轻语:“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我沐浴的时候你们不用站在门边侍候,这天这么凉,你们要是病了,谁来照顾我啊!”
书竹挺挺小身板说:“没事的!奴婢身体很结实的,而且奴婢病了还有书白她们几人。”
以沫见说不通只好闭嘴,这事说过几次了,但是这些奴婢都是自小养成的习惯,让她们一刻不在主子身边侍候,她们自己也不在。
回到屋里,暖和得让以沫搓了下手。
书白和落夏早已经在屋里等候,见好换好了衣裳,书白忙上前说:“姑娘先喝碗姜茶暖暖身子,大小姐那边还要泡一会儿,咱们不急着过去。”
“嗯!”以沫轻应一声,接过姜茶,边喝边往梳妆台边上走去,问说:“帮我梳发,我一会就不再回熹微院了,直接和乐儿一起走。”
书白手巧,梳发的事情,一向都是她做的,她快步走到以沫的身后,想也没想就问:“姑娘,戴那套珍珠首饰可好?爷吩咐工匠打好了,姑娘还没有戴过。”
珍珠就是先前阮氏送给以沫的谢礼,次日便被离修拿去,以最快的速度请最好的工匠打造出来了。
而以沫除了拿回来时,试戴了一下,就一直没有机会戴这些饰品,今天可算是找到机会了。
所以书白在给以沫配衣服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她戴什么样的首饰,才会最衬她。
毕竟以沫的年纪还小,一些名贵的宝石,她不见得能带出那种雍容华贵的韵味,但是珍珠颗颗晶莹圆润,最是适合以沫这样可爱的年纪。
“好啊!”以沫没意见的点点头。
她自小就是嬷嬷替她打点的这一切,后来嬷嬷不在了,在村里倒不讲究,到了将军府更是有书竹侍候,她倒没有担心过这些问题。
更何况哥哥隔三差五就要带一批成色好的首饰回来,好像就怕她穿戴稍微差了一些,会被人看轻似的。
其实她自己对这些倒没有特别的喜好,她看重的并不是这些身外物,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名符其实的小富婆,眼皮子不至于这么浅。
她喜欢的是哥哥全心呵护她的这份心情。
所以每次哥哥带回来的礼物都会让她开心很久。
“姑娘真好看!”书竹给以沫梳了发,又想替她上些粉。
以沫拦下,并说:“不用了,反正我出去了就戴了面纱,别人也看不到。”
书竹放下粉盒,不解的轻问了一句,“姑娘长得这么美,为什么要天天戴着面纱啊?”
府里不少丫鬟下人打听以沫的容貌,不过她们这四个能进屋侍候的大丫鬟,早就得了离修的叮嘱,哪里敢说出半个字。
以沫神秘一笑,“以后你们就知道了啦!”
书白和书竹,她现在越用越顺手,以后若是爹娘回来了,她要搬出将军府回到淳王府,她也想用一个法子把人带走。
相信以哥哥对她的疼惜,不会在乎这几个丫鬟。
“那奴婢就等着那一天了!”书竹笑嘻嘻的回答。
以沫回以一笑,她用这两个丫鬟顺手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在某些方面,她们不会掩饰她们的好奇,她们会问,但绝对不会过度。
如此就很好了,毕竟以沫也不需要一根听话的木头来侍候她。
以沫稍稍打理了一下,拿着重新加了碳的手炉又去了华芳苑。
这次以沫过来,倒是受到了空前的热烈招待,乐儿的大丫鬟南珍第一时间过来侍候。
语带殷勤的将人请到屋里,又添了热茶,说:“白姑娘稍候片刻,小姐马上就出来了。”
以沫算着时间,点了点头说:“不急,让她泡足时辰。”
南珍一笑,感激的说:“我家小姐的身子以后就麻烦姑娘多照看了,有什么该注意的地方,麻烦姑娘再和奴婢细细唠叨一遍,可好?”
以沫挑眉,对上南珍殷切的眼眸,恍然的想到,乐儿应该是把她身体的事情告诉了这个丫鬟。
毕竟是贴身照顾的丫鬟,有她在一边提点,会好许多。
“嗯,你会写字吗?去拿笔墨来记下来,我怕说一遍,你不记得。”以沫笑得温和的开口。
南珍忙说:“奴婢在幸跟在小姐身边学习,识得几字,姑娘请稍等,奴婢马上回来。”
“好!不急的。”以沫笑笑的看着南珍。
先前乐儿和她为难的时候,她倒是没有细看过乐儿身边的人,现在看来倒都是程氏花了心思放在乐儿身边的。
南珍拿了笔墨过来,腼腆的笑说:“姑娘,麻烦你了。”
以沫调皮的笑说:“不碍事的,我现在是乐儿的徒弟,照顾她的身体也是应该的。”
南珍感叹的说:“姑娘人真好。”
一般人不见得有以沫这样的胸襟,能够做到以德报怨。
看样子她以后要多在小姐的耳边说白姑娘的好话,让小姐和白姑娘多亲近一些。
她其实不太喜欢表小姐,因为小姐的性格太直了,每次两人闯了祸,最后倒霉的都是小姐。
可表小姐也没有做过什么,甚至会主动把错往身上揽,但她的样子长得柔弱,总是让人忍不住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