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恼怒的说:“她就是,我自己的孙女我会认不出来吗?如果她不是的话,她为什么不敢让我看她后腰上的胎记。”
离修阴恻恻的笑了声,说:“行,要看的话!就给你看,但是为了公平起见,我也要看妤卿郡主的后背,我娘当初生我时,其实是一胎龙凤,可是我的双生妹妹后来却不见了,我觉得妤卿郡主就是我的双生妹妹,我的双生妹妹背后有一颗大黑痣,我要验明真身。”
妤卿郡主震惊的抬脸,羞红了脸斥责:“胡扯!”
景世子看了一眼离修,倒没有说什么,而是望向老王妃,说:“谁家姑娘不是自家的宝贝,我们一句话就要看人家姑娘的身体,他们同样也能这样对我们家,难道这就是祖母想看到的。”
老王妃阴沉着脸没有说话,一双凌厉的眼睃来睃去,像是在挣扎考虑似的。
吓得妤卿郡主立刻上前劝说:“祖母,这次的事情就算了吧!孙女不想给将军府的人看,否则的话,孙女这生就毁了,以后就没法做人了,大哥不是说在找叔叔了吗?相信加以时日,一定能找到叔叔他们的行踪。”
老王妃犹豫了一下,到底是疼爱妤卿郡主的,没再强求要看以沫腰间的胎记。
离修见老王妃这样,越发心里不平,冷冷的说:“老王妃可真是能人啊!自家的姑娘是人,别人家的姑娘就不是人了吗?”
老王妃高傲的哼了哼,揉着额说:“都给我出来,吵得我脑仁疼。”
离修后牙槽一咬,恨不得冲上去就给这老虔婆来几下,清清她的脑仁才好。
景世子颇无奈的说:“离小将军,我送你们出府。”
离修看了一眼景世子,没再多留,走到程氏身边,牵着以沫的手率先出了佛堂。
乐儿跟在后面,不满的朝着内堂里呸了一声,说:“就这样的心性竟然信佛,也不怕玷污了佛祖的圣洁。”
景世子并不反驳,因为乐儿说的话
反驳,因为乐儿说的话并没有错。
而且老王妃也是这几年才信佛的,求的也不过是夏楚明平安,跟真正的信徒相差甚远。
老王妃只不过是在人力没有办法达成所愿时,才想到求神拜佛,在佛堂里,她也并没有吃斋念佛。
景世子带着以沫等人一路出了佛堂,离修忍不住讽刺问:“你就是这样跟我保证,肯定没有问题的吗?”
景世子十分内疚的看着以沫说:“我也没有想到祖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代祖母向你道歉。”
以沫摇摇首说:“不用了,这又不关你的事情,老王妃想做什么,又不是你能决定的。”
“但也是我思虑不周了,我就不该同意把你接到府上来住的。”景世子难得表现出了懊恼。
以沫仰脸,笑得凄美的说:“这没有什么不好的,早点来,也能早点看清一些事实,免得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景世子听了这话,只觉得嗓眼一堵,心里更觉得难受。
程氏单手搂着以沫说:“你有我们。”
乐儿凑热闹的上前,一下抱住了程氏和以沫,感性的说:“对啊!我们将军府里所有人都疼你,你是我们将军府的小姐,一切乱七八糟的人和事,我们不在意。”
握着以沫一只手的离修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微微紧握的手,却是无声的传达着心意。
以沫抬眼,坚强的笑了起来,调侃的说:“景哥哥要早点把你叔叔找回来噢!这样的话,老王妃就不会再为难我了,我以后也能来看望景哥哥。”
景世子肯定的说:“放心,我会尽快!”
不为其他人,单为了以沫,他都要尽早把叔婶找回来。
今日若是叔叔在的话,以沫不会受这样的屈辱,老王妃也不可能这样对以沫。
老王妃最疼夏楚明,所以对于把夏楚明拐走的白素锦,她也是最恨的。
当年,她就不满夏楚明满心满眼的惦记白素锦。
觉得他有了媳妇就忘了老娘,但好在夏楚明在中周旋,白素锦也是一个会看眼色的姑娘,表面倒是相安无事。
可后来白素锦中毒,夏楚明为了白素锦毅然决然的决定离开家时,老王爷就恨上了白素锦。
随着夏楚明离家的时日越来越久,老王妃的恨意也越来越深。
老王妃一直担心,她直到死,都再也见不到夏楚明。
景世子懂老王妃一颗牵挂儿子的心,却不赞同她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以沫。
难道她就没有想过,以沫是夏楚明唯一的女儿,毁了以沫,夏楚明心里能痛快?
一出将军府,程氏就跟以沫说:“以后这淳王府我们不来了,不管他们再怎么下帖子,你们都不许来了,听到了吗?”
乐儿嘟着嘴说:“我们才不愿意来呢!只是看景世子也在,驳了他们的面子不好,但是我觉得以后再有这种事情,景世子自己就挡了。”
程氏面色一缓,对离修说:“这事你也别怪景世子,我看他夹在中间也挺难做的样子。”
离修轻讽的说:“他一个男人,有什么资格提难?”
程氏叹息,“你不能用自己的标准去衡量所有人,老王妃虽然对以沫没有感情,但是看她能为郡主妥协的情况来说,她应该是疼郡主的,她对郡主都疼惜了,更何况是世子,所以世子有他为人孙辈的难受,夹在中间也不好做人。”
离修掀了掀嘴唇,到底没有再和程氏争辩。
就像当初他带以沫回来的时候,他也考虑到这些了。
但幸好他面对的问题要小一些,家中父母兄嫂对以沫的态度都不错,唯独弟弟妹妹有些反对的声音。
若他也像景世子这样的情况,的确会变得束手束脚,毕竟不管怎么说,伤了一颗慈爱的父母心,总归是子女的错处,也只能找出一条折中的办法来行事。
老王妃对以沫是恶劣,但对景世子却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