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以诧异的目光看向苏寻:“既然如此,哥哥你又为什么——”
“赤赤,它原本就是属于你的。”苏寻打断她的话,“妈妈早早交给我保管,就是为了将来能送给你。虽然妈交代说是嫁妆,但我认为十八岁成人礼更适合呢。”
苏瓷想到什么,忽然问:“哥哥,你没想过将它送给苏西么?万一我回不来呢?”
“没有万一。”苏寻回答得非常笃定,“它首先是妈妈的,其次是你的,最后才可能是西西的。”
“万一我没有你想的那样好呢?”苏瓷呼吸有些许急促,“万一我很坏,一直在骗你们,哥哥还是会把它给我么?”
“会。”苏寻仍旧斩钉截铁,“只要你回来,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最终都会把它给你,因为它本来就是属于你的。”
苏瓷的喉咙发紧,她忽然想起,上辈子苏寻约自己见面也是在生日前夕。他说是很重要的事,所以苏瓷从未想过,哥哥或许是想拿重要的东西给她。
她非常肯定,在苏家家破人亡之前,这条钻石项链仍不在苏西手中。
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上辈子哥哥约她,就是想把这个给她呢?
苏瓷永远也找不到答案了。
因为苏寻正是在那次途中出了车祸,永远地成为了植物人。
“赤赤,回家里过生日好吗?”少年合上珠宝盒,将其递到她手中。
苏瓷仰头,对上哥哥期盼的双目,拒绝的话便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
苏瓷是生日前一天回家的。
这天的氛围特别浓厚,因为零点过后便是双十一。
自从电商们将双十一变成节日后,苏瓷的生日便热闹起来,但她本人却愈发感受到一种孤独感。
正如朱自清所言:“但热闹都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从前,在苏瓷生日这天,会有许多人笑着祝福她,可真心的似乎一个也没有。
而今天,一切或许将有改变。
哥哥苏寻送她钻石项链,朋友白莎莎送她高定小黑裙,而霍放的出席便已经是最好的礼物。
上流社会办宴会,为的就是交际。霍放再浪荡不羁,他也是霍家的亲血脉,代表的也是霍家。他的出席,就代表着苏家和霍放有一层关系在,更遑论他今晚还带来了霍老太。
这几年霍老太已经很少外出,她年岁大了,光是顾着霍氏企业就已经够累。
记忆中,等明年霍放的继哥霍怀谦进入大学,霍老太就将慢慢退居幕后。她在这个节骨眼来到苏家,算是给足了牌面,也像是对苏瓷的认可,宾客们的态度一时更加谄媚。
苏瓷看得辣眼睛,躲到花园里,又发现苏西和她的朋友们正在做游戏。
“姐姐!”苏西见了她立刻起身,状似开心热情地走向她,“我们正在玩游戏,你过来一起吧!”
苏西今天穿一条小白裙,妆容淡雅,笑起来甜美无害;而苏瓷恰好相反,她穿着白莎莎送的吊带小黑裙,五官深刻、红唇似火,整个人气场全开。
一白一黑,苏瓷被衬得极有气势。
她瞥一眼草坪上的骰盅,淡淡回:“我还有朋友要照顾,你们自己玩吧。”
苏西他们人多势众,又是这种摇骰子喝酒,加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她没必要自讨没趣。
苏西的这群朋友一反常态,态度居然十分热情。
于晓薇跟着过来:“哎呀,赤赤说的是霍放和白莎莎么?大家都是同学,把他们也叫过来一起玩呗!”
她身后,另一个女孩目闪精光:“对啊对啊,我们对你和放哥的故事都很好奇耶。”
原来是想打探八卦。
苏瓷勾唇,正想上前去怼,身后忽然有谁拉住了她的手。
“打听我的事,你们也配?”霍放一边说一边站到了她身前。
苏瓷微怔,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少年便牵着她转身离开,徒留苏西她们懵逼相觑。
一直回到宴客大厅,霍放才松开她。
他不太高兴地对她说:“对于那些人你只需要无视远离,有我在她们谁都不敢为难你。”
面对少年的桀骜,苏瓷不禁反问:“可是,万一你离开我了呢?”
其实她只是想起前世,霍放就只是出国一趟,自己就落入了苏西的手中。
她没有质问和怪罪的意思,不过是想提醒少年,或许他并不能时时护着自己,所以她需得学会自己解决问题。
显然,霍放并不这样想。
他知道苏瓷的重生,更清楚她前世那段灰暗时刻,他觉得她在怪他的狂妄自大。
“不会。”霍放忽然就抱住了她,“苏瓷,我永远也不离开。”
苏瓷怔忪一瞬,轻声回应:“霍放,不要轻易说永远。”
少年身形微僵,苏瓷从他怀中挣脱,两人间的氛围一时有些奇怪。
恰是这时,白莎莎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