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2 / 2)

他倏地起身,横眉冷对:“苏西,既然是你赢了,那你现在立刻想,想不出直接作废。”

少年再度与哥哥对峙,唯恐苏瓷受到一丁点的欺负。

以霍怀谦八面玲珑的性格,他本该为任性的弟弟做出让步,然而他却沉默不语转首看向了苏瓷,像要听她是个什么答案。

苏瓷抿了抿唇。

其实这个赌注可大可小,现在只是为苏西伴奏,她完全能够接受。

霍放维护至此,她既感动又忧愁。苏瓷担心,继续这样下去,自己将成为霍放的软肋。而面对霍家这样的环境,于她和霍放而言,她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没问题啊。”为此,苏瓷到底是再一次驳了霍放的好意。

不过——

她也不打算就真让苏西和霍怀谦为所欲为。

顿了顿,苏瓷轻笑一声,又道:“但我的琴艺并没有大家想的那样好,校庆那首曲子是我特意练的,等会为妹妹伴奏究竟会弹成怎样我并不能确定哦。”

若苏西敢同意再让自己替她伴奏,就该承受所有可能的结果。

果真,她话刚落音,苏西立刻踌躇起来。

事实上,苏西的舞跳得并不算好,因为练舞压腿太痛苦,她只学了一点现代舞的皮毛。

她比苏瓷小一岁,今晚并非成人礼,她只是想盖过举办成人礼的苏瓷的风头,所以即便苏瓷没提过要炫技她也并不相劝。

谁料,半路杀出个霍怀谦。

这个少年比她们只大一两岁,却将一桌的氛围搅得稀巴烂。

苏瓷和苏西其实都有点骑虎难下。

“西西妹妹认为如何?”霍怀谦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一定要她们都做出决定。

事已至此,输家苏瓷都坦坦荡荡答应,苏西又怎能拒绝?

她只能无奈点头。

一场牌局,终是不欢而散。

苏瓷连续两次拒绝霍放,心知他情绪已经压抑到了极点,便不再玩,拉着他上了天台透气。

十一月中上旬,天台的夜风已些许凛冽,只穿小黑裙的苏瓷冷得抖了抖。

霍放原本正在气头上,见她冷得发抖,又没忍住脱下外套扔在了她头上。

“哎,弄乱我头发啦。”苏瓷瞪他,“你就不能温柔点么?”

霍放面色更冷:“头发弄那么好看给谁看?你以为看起来温柔的霍怀谦,又是什么好东西?”

少年显然气得不轻,开始有些口不择言。

换做是从前,苏瓷肯定会生气,可一旦对某个人改观,其所言所作的解读也会发生天壤之别的差异。

她知道霍放很关系自己,现在只是在生气,所以不怒反笑:“我怎么闻到一股酸味呀?”

而苏瓷一笑,霍放的心就软了。

满腔的蕴怒就这样轻易消散,他侧首看向少女说:“我就是吃醋,就是不准你着眼除我以外的男人,尤其是霍怀谦,我不允许。”

“你怎么这么霸道呀?”苏瓷在他身旁坐下,眺望着幽幽远方。

女孩子声音软软绵绵的,霍放再多的傲娇也都被融化了。

他只得跟着她,一道坐在天台上。但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承认他吃醋不可能,准许她靠近其他男人更不可能。

苏瓷却在这时对他说:“霍放,你放心,我永远不可能主动靠近霍怀谦。他和苏西一样,是敌人。”

“你有没有觉得霍怀谦今天好奇怪,他一直在挑起我和苏西的争端,还在偏向苏西。”

“霍放,我们是不是该提防着点?万一霍怀谦和苏西联手怎么办?”

少女跟往外蹦豆子似的,话赶着话,每一句都直说到霍放的心坎儿里。

她向他承诺,会远离他讨厌的人;她暗暗提醒他,霍怀谦似乎已经有所行动,要他提防。

霍放明明已经知道,苏瓷也是重生的。

她上辈子被霍怀谦那样害过,几乎是不可能对其另眼相待,但听见她这样承诺,听见她说“我们”,他却仍觉得高兴。

苏瓷不知道,上辈子罪孽滔滔的霍放也重生了,以为他只是初出茅庐的小老虎,将他划入她的阵营。

面对这样的她,霍放感到棘手。

“霍放,你怎么不说话?”

少女歪着脑袋,面露天真地看他,“你是不是紧张了?没关系的,我也会帮你。”

霍放却忽然一把抱住她,双手越收越紧,紧到苏瓷呼吸都有些困难。

这辈子,在苏瓷十八岁成人礼前夕,他在她耳畔没头没脑地说了句: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