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简略地将这两天的事儿说了，之后，愧疚地给苏昡道歉，“我不该嘴贱，让许小姐知道云少对云天出手，导致云天危机的事儿，都怪我……”

“她知道了也好。”苏昡打断他的话，示意他不用道歉，挂了电话。

许爰正哭得喘不过气来时，手机响了起来。

她不理会，继续哭。

手机锲而不舍地响着，直到响了三四遍时，老太太开口了，“爰爰啊，你电话响了。”

许爰哭声顿了一会儿，抹了一把眼泪，拿过手机，见是苏昡，她按了接听键，没说话。

苏昡声音温和，有丝淡淡的温柔，“听奶奶说，你哭了半个小时了，哄也哄不住？”

许爰脸一黑，转头看向门口，老太太不知哪儿去了，估计是躲了。她恼怒地哑着嗓子说，“她什么时候给你打电话了？”

“刚刚。”苏昡微带了丝笑意，“如今看来已经不哭了？我的电话是不是有止哭效果？”

许爰不说话。

苏昡叹了口气，低声说，“你这一哭不打紧，奶奶吓坏了，问你我关系进展到哪步了。”

许爰握紧手机，顿时问，“你……告诉她了？”

苏昡点头，似乎十分无奈，“我只能实话实说吻过了。”

许爰恼怒，“你瞎说什么啊？不会不说吗？”

苏昡似乎在揉额头，从电话里可以听到衣袖摩擦的声音，他似乎十分无奈，“奶奶问，我怎么能说谎？”话落，他“唔”了一声，“被奶奶问这种问题，我也觉得很没面子。”

许爰一噎，也觉得丢脸死了。她没想到老太太竟然打电话给苏昡问这种问题。她顿了一会儿，问，“奶奶为什么问你这个？”

苏昡低声说，“大约是听到你因为不想订婚大哭，觉得你不喜欢我，看看我们进展到哪一步了，若是没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能否挽回。”

许爰沉默下来。

苏昡也不再说话。

房间里静静的，苏昡那边似乎也极静，她很难想象他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过了一会儿，还是苏昡先开口，低声温和地说，“你不想订婚，我是不会逼你的。云天如今的情形，确实不适合订婚。你我相处不久，你对我还没喜欢上，确实也不该这样急。我会打电话跟我妈还有你妈说的，你不用有心理负担，我会处理好。”

许爰张了张口，想说今天她哭的厉害，也不全是因为听说她妈和他妈一起去采买订婚用品。有一半也是因为林深，从下午考试到现在，就一直憋在心里，想大哭一场。

但她又不想跟苏昡解释。

苏昡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她说话，温声说，“我也觉得，两个人能走到一起，是要靠相互喜欢的。少了任何一方，都不会完满。我们再尝试一段时间，你若是真不喜欢我……”

许爰忽然打断他的话，“你那里怎么那么静？能告诉我在哪里吗？”

苏昡默了一会儿，说，“经侦局。”

许爰心里咯噔了一下子，脸色大变，心里揪紧，立即追问，“你竟然在经侦局？”

苏昡“嗯”了一声，听出她语气紧张，他温声说，“不会有什么大事儿，别担心。”

许爰握着手机紧了紧，犹豫了一下说，“我明天上午就考完试了，我还没去过上海。你不用急着回来了，我过去找你怎么样？”

苏昡没说话。

许爰捂住手机，拿远了些，对着空气轻轻吐了口气，然后又将手机放在耳边，轻声说，“苏昡，我虽然不想这么早订婚，但可没说与你分手。”

苏昡忽然笑了，声音温柔，“好，我让小李给你定机票。”

许爰点头，“嗯”了一声，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