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身后才传来一声“嗯!”
秦子墨回头看他,神色有些冷,眼中微含警告,“以后对她好点!”
永宁身子一僵,半响才应道,“好!”
秦子墨见他眉间郁色已消,知他说话算话,也不再多纠结。
两人回到刚刚来时的话题,永宁叫屈道,“是陛下让王爷冒险用小公子去钓北荒王这条大鱼的,现在却将责任都归咎在你身上!”
秦子墨阻了他话头,“是我无用,让他跑了!”
“王爷何必妄自菲薄!”永宁想到这次抓回来的几个人,咬牙切齿道,“谁知宁太妃这般有手段,连那居国平都是她的一步暗棋!”
他以拳击掌,满脸遗憾,“只可惜,让他死了!”
居国平这步棋确实是秦子墨没想到的,睿王兄昔日与赵卿远交好,所以他肯照拂躲到他地头上的唐尚仪和无忧,但也只能是避免他们受别人欺负,其他再多便已无可能。
更何况,他当年的一个无心之举已给一家老小带来灾难,他早悔不当初,若不是沈碧落,只怕如今早身死家灭。
自江皓天确定了北荒王的身份,他便精心设了局,等着他自投罗网,可惜先有张乐瑶丑事,后有居国平拦挡,怪他自己,未能做到真正的未雨绸缪!
谁能想象,上次在扬州还忠心耿耿的扬州守备居国平,竟是睿王早已安排好的一条暗线!
他匆匆带了百余精兵,一路向北追击,只差半日,便能收网,偏偏在河套被一伙恶匪缠上,那群恶匪行动有序,将他们整整堵在原处两日,待他闯出了缺口,哈德努一伙早已不知去向。
更令他震惊的还是他将匪头活捉,面巾下却是一个熟悉的面孔,只可惜,还是让他想了法子吞了铁块,待他的人发现时,身子早已僵硬。
不过也是这个居国平让他大胆假设,这一路上遇到的巧合,是否真的就是巧合,顺手牵羊之下,又抓到了三个睿王党。
没成想,他都化血成骨了,竟还有这么多人替他卖命,他一时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其实他对睿王兄的印象不深,甚至都有些记不清他长什么样子了,他唯一记得的,就是父皇常将他喊到身旁,细心指导他学业,皇兄气的要死,每每回去都要砸些东西,方能泄恨。
只后来那场宫廷政变,刀光剑影中,到处是残尸断骸,漫地的鲜血将护城河染成暗红,秦子墨只记得那张满是血污的脸,笑着将父皇最爱的一把剑刺入腹中,而那个他一心想护着的宁太妃,站在高高的祭台上,面无表情,全身肃衣,未沾上一滴鲜血。
“王爷,王爷!”永宁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秦子墨从回忆中撤身,脸色有些不好,“何事?”
永宁怪异的看了看他,重复刚刚的问题,“牢里那几个还审吗?”
他有些犯难,“其余两个还好,那姓吕的可是个三品侍郎,这虽是在外头偷偷带回京的,但毕竟......”
秦子墨知他忧虑,却也不得不强硬道,“继续审!”
他吩咐道,“你让阿江、允文再去探探三人背景,吕明是三品侍郎,他咬死了不说,或许能保命,可其他两人官小身微,不一定肯拼了身家性命,威逼利诱,总能找到撬开口的方式!”
永宁点头,“是人都有弱点,我就不相信,他吕明没有弱点!”
秦子墨看他雄心勃勃,笑了笑,提醒一句,“若是能撬开他的嘴,自然皆大欢喜!”
永宁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那两个小的离京城十万八千里,说宁太妃勾结他们,也得有人相信。
吕明这个侍郎却不一样,他是工部下面的,进出皇宫方便,若能撕开他的嘴,陛下与王爷也许就不会这么僵持了。
他匆匆告了退,下去安排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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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守备居国平 22章有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