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 / 2)

丐妻妖娆 冷木帧 2927 字 18天前

薛浅芜一拍脑袋:“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我去问问,他们的母鸡还会叫吗?”

“都什么时候了!”东方碧仁拉住风风火火的她,笑着拦道:“人家都睡了,你还要去吵?况且哑药的作用并不长久,彼时人们都在梦中,谁会知道自家的鸡叫不叫呢?”

薛浅芜再顿悟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东方碧仁把她放在床上,想要伸臂搂她,薛浅芜打了个激灵灵的颤。吓得美男,急把胳膊缩了回去,转手给她盖好被子。

薛浅芜看他温存,脸红红的,眼亮亮的,痴然不语。

东方碧仁笑道:“今晚你还没有给我说情话呢,我睡不着!”

薛浅芜嗔他道:“我的情话要是挖空了,你就不睡了吗?”

东方碧仁意犹未尽,谆谆嘱托一句:“我可一直在等着呢。以后若是想起来了,只准说给我听。”

薛浅芜喜滋滋的,笑趣着道:“君子如东方爷,也有霸气的一面。”

东方碧仁点点头:“这句虽然不是情话,却也好听得很。”

两人拌着拌着,可能是累了的缘故,竟同时睡着了。

天亮醒来,发现彼此抱着,恰像枝叶缠在一起的常春藤,不禁面面对着呆了。过了很久,薛浅芜慌得爬起,理理发皱的衣服,跳出了好远,差点没摔在地。

东方碧仁柔情笑着,别过了脸说道:“清醒的时候,都没胆气。索性这样不知不觉睡着,还能顺了潜底下的心意。”

第二三章我只知道钱的好处

说也奇怪,薛浅芜和东方碧仁这样常坐一处,彼此惦念,默契感越发十足。

薛浅芜有时想得焦头烂额,却不明白,两个差距甚远的人,何以能够这样相投。说实在话,薛浅芜虽建立了水浒仙寨,心底却并不把它作为一份事业,只是纯粹的责任和使命感,这样好似让虚无的人生,有了某些价值。

偶尔,她会产生烂漫奇妙的构思。如果把她与东方爷的爱情,当做一份职业来干,那么她永不会厌倦,也永不会辞职,更不会炒东方爷的鱿鱼。

有了第一次的睡眠模式,以后就顺其自然多了。

东方碧仁脱掉鞋袜,和衣而眠,薛浅芜也躺下来,说笑一会儿,拉扯着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估摸着到休眠点了,不等薛浅芜下床,东方碧仁就像醉翁一般,装作无意,把那手臂往她腰间一放,然后呈现一副安详美好的睡颜。

薛浅芜怕惊动他,也不挪动身子,贪看着他,在享受中慢慢进入梦乡。

一晃十来日过去了,那天上午,薛浅芜陪东方爷在驿馆里忙事,一个侍卫过来,向东方碧仁禀报:“高府以前的百号仆人,都被赶出了烟岚城,流落地点不明。只有一个伤痕累累的老妇,在胭山脚下的小河边找到,她的身上配有高府的族徽。”

东方碧仁的神色一凝:“那位妇人在哪?速速带她过来。”

没过多久,侍卫领进一位鬓角泛白的老妈子。老妇的神智有些失常,腿脚好像也残废了,只是一个劲儿地念:“火……好大的火……烧死好多的人……”

东方碧仁觉得有异,拉着她手问道:“老妈妈,您慢着点……再仔细回想下,高府的火是在何时起的?是怎么烧起来的?”

老妇惊恐的摇头,仍是重复着同样的话。

薛浅芜和东方碧仁对望一眼,提议说道:“她的精神定是受到了刺激,一时难以镇静下来。暂时把她安置一处安全的地方,好生对待,每天午睡的时候,我过去给她唱支催眠曲。等她伤养好了,情绪缓和了,应该就无碍了。”

东方碧仁点点头,对那侍卫说道:“驿馆东头,还有一间闲房。那里清静,且让她住着吧。”

侍卫面有难色,迟疑地道:“大人,那可是您的寝房啊。”

“计较不了那么多的……”东方碧仁另有意味地道:“你几时见我住在了那里?”

薛浅芜的脸一红。侍卫忍住了笑,同时眼中闪过一抹忧色,他随东方爷多年,还没见过爷会如此不顾后果的任性。爷与匪女神丐虽然情深可嘉,毕竟不适合走得太近啊。

终是什么也没有说,侍卫转身张罗去了。

又剩下了两人,东方碧仁笑道:“你会唱歌,会催眠术?”

“话一到你嘴里,就变得专业深奥起来……”薛浅芜嗔他道:“我也就会一些轻缓的调儿,像是摇篮曲子一类,拿不出门,自娱自乐罢了。”

东方碧仁道:“那也未必。有时非得这样不入流的经典,恰巧能像偏方一样,起到出乎意料的效果。”

薛浅芜笑得欢实,拉着他撒娇道:“我就用这不入流的,天天晚上哄你入睡好了!”

岂料东方碧仁把掌一拍:“那很好啊,我等的就是你这句!”

薛浅芜瞧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总觉自己入了一个温柔的陷阱,上了一条暖情的贼船。

该午饭时,薛浅芜没有回寨,因为东方碧仁把门关了,定要留她在驿馆吃。

薛浅芜皱眉道:“你我不会做饭,上街买着吃吧,又得浪费,多掏一份银子!你不知道,我在学生时代,因为生活费不够花,每次辛辛苦苦挤着买饭的时候,总想趁着空档,短了人家的饭钱!我一提起买饭,就很头疼,仿佛又回到了那样艰苦的岁月,囊中羞涩得只想撞墙!”

“学生时代?”东方碧仁蹙眉道:“你真进过学堂?我还以为你做歪诗的天赋,乃是无师自通的呢!”

薛浅芜急刹车,又说漏了。她已经够另类的了,千万不能把穿越的事说出去,不然他们一定认为,青天白日,跑出来了个神经病!那多丢东方爷的脸啊!

想了一想,薛浅芜道:“刚才说的是梦!我小时候,吃过很多钱的苦,作过很多钱的难,所以我是一个钻到钱眼的妞儿,只知道钱的好处,不知道钱的坏处,喜欢钱爱惜钱!有时梦到一些向往的场景,比如刚才说的进学堂吧,总会不自知的,把钱的因素附加进去!”

东方碧仁握着她的手,怜惜地道:“你受的苦太多,以后跟着我吃饭吧。”

薛浅芜的泪出来了,从小到大,从前世到今生,这是她能记起的最动听的话。

顿了好久,才回答道:“有这句话,已经足矣。都说有钱的人,容易偏离初衷,做出一些背信弃义的事,所以世人都有仇富的心态。但你让我看到了例外,身在权利的巅峰,犹能超脱自如,好比是那卓尔不群的莲,出淤泥而不染……看来不是钱把人变坏了,而是一些人的信仰缺失了。”

东方碧仁叹了口气:“有时我会觉得力不从心,还有太多百姓都在苦海挣扎,我所做的,远远不够……可是比起快乐,我的分量,未必有普通人多。”

“那是因为你有忧怀,思虑深势必忧,忧愁多势必哀,都是一脉相承。”薛浅芜轻声道。

“是啊,我孩提时,最大的梦想是悬壶济世,解除苍生的病痛,可最终还是从了政事……”东方碧仁陷入沉思之中,忽而眼含期盼问道:“你会像爱钱一样,那般珍惜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