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2)

素华映月 春温一笑 3249 字 17天前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

激萌御姐撸啦啦扔了一个地雷

erica扔了一个地雷

曹某到此一游扔了一个地雷

“求我庶士,迨其吉兮”,有心求我的小伙子,请不要耽误良辰。

这是《摽有梅》中的一句,“《摽有梅》,急婿也”,诗中的女孩儿青春流逝而夫婿无觅,“求我庶士”,其实词语顺序可以颠倒一下,“我求庶士”。

打算再写一章,肯定到明天凌晨了。

今天真是感觉天冷了,写文应该白天写啊。

☆、54谓他人母(上)

徐素心有些不知所措,太太是吃错药了不成,怎的这般和蔼和亲起来了?从前自己叫过她“母亲”的,却被一道冷厉的目光扫来,吓了个半死。以后再也不敢叫“母亲”,只敢叫“太太”。

为了亲生女儿,二太太耐下性子,温和慈爱的看着徐素心挑拣完衣料,又赏了几样金银首饰给她,“好孩子,你肤色白,正配戴这些。”

徐素心云里雾里一般,迷惑不解,无所适从。直到侍女抱着衣料、拿着首饰陪她回了房,徐素心还没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看着漂亮的衣料,闪闪发光的首饰,发了半天呆。

给她答疑解惑的人终于到来了。

“屈嬷嬷安好。”小丫头曲膝行礼,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这位可是二太太的陪房,在府中颇有几分体面,等闲没人敢招惹。

徐素心忙站起身,“嬷嬷您来了,快请坐。”满脸陪笑,笑容中颇有巴结讨好之意。屈嬷嬷微笑看了她一眼,“五小姐不必客气。”徐素心命小丫头搬来椅子,屈嬷嬷不肯,命小丫头拿了个小杌子坐了。

徐素心很有些忐忑不安,“嬷嬷,这怎好意思?”屈嬷嬷笑道:“主子面前,哪有奴才们的座位?能有个小杌子坐,已是格外的恩典。”

屈嬷嬷即便坐在小杌子上,姿势也是端庄优美;徐素心虽坐在玫瑰椅上,却始终面色惶恐不安。屈嬷嬷暗暗摇头,到底是徐家姑娘,竟被养成这样,真是造孽。

徐素心并不是聪明敏慧的姑娘,屈嬷嬷苦口婆心说了半天,她才渐渐明白:太太的娘家哥哥在西北任知府,同僚之中有位年近六旬的通判丧妻,意思是想再娶,意思是要“年纪小的,肤色白的,柔顺听话的。”

徐素心几乎没吓死,年近六旬!他要“年纪小的,肤色白的,柔顺听话的”,自己岂非样样合适。难道竟要嫁给一个老头子么?徐素心傻傻的,呆楞无语。

屈嬷嬷叹了口气,“小姑娘家配个老头子,造孽,造孽。”徐素心木木的看着她,大眼睛如一潭死水。老头子,怕什么来什么,自己就怕嫁老头子,偏偏还是要嫁老头子。

屈嬷嬷怜悯的看着徐素心,这姑娘打小没亲娘,亲爹从不照看她,嫡母……唉,要说起来不过是庶女,小时候不过是一日三餐,长大不过是一幅妆奁,何苦这般往死里作践?更不必说,这些全是公中的,不费嫡母一针一线。

“要说起来,严家的孙子倒是年方十六七岁,俊秀文雅,又在监读书。”屈嬷嬷语速很慢,吐字很清楚,“不过可惜了,到严家是做妾。”还不如嫁给通判大人呢,好歹是正妻。

徐素心原本失神的大眼睛中有了光彩,“那有什么相干?”做妾怎么了,又不用管家理事,又不用应酬往来,一个人一个小院子,关起门来绣绣花,做做针线,不是也很好?只要没个老头子来恶心人,没有粗俗的男人来恶心人,日子还是能过的。

不过一瞬间,徐素心的眼神又暗淡下去,“祖父说我不成。”太过畏缩,上不得台面,连给人做妾的资格也没有。

“五小姐有些矜持,改了,老爷就喜欢了。”屈嬷嬷委婉说道:“仪态举止,是可以学、可以改的,只要五小姐真心想学,极容易。”

“没人教过我。”徐素心低声说道:“有时许我上学,有时,连学也不许我上的。”断断续续的上学,书没读好,礼仪也没学好。

“五小姐若不嫌弃,我来教,如何?”屈嬷嬷微笑相问。徐素心看着她从容不迫的气度,羡慕说道:“好!”

“如此,我便教起来。”屈嬷嬷微笑提醒,“可,你要想清楚了,那是做侧室,不是正室。”

“我不在乎。”徐素心轻轻说道:“我在乎不起。”

“严家人,或许不良善。”屈嬷嬷又提醒。

徐素心很难得的展颜一笑,严家再坏,难道比二太太更坏?

六月十八,殷夫人过四十四岁生辰,因不是整寿,故此只是请至亲好友小宴,并没大肆请客铺张。

严首辅的夫人欧阳氏盛将侍女仆从,亲赴徐府拜寿。殷夫人率领儿媳、孙女们迎接进来,让到上首坐下,满脸陪笑,十分殷勤。

欧阳氏和严首辅是结发夫妻,已经六十多岁,头发花白。她身穿深蓝色对襟褙子,挽着规整的圆髻,头上只插一支白玉簪,雕工精巧,莹润剔透。

欧阳氏因笑道:“几位令孙女,可能请过来见见?”许的是次孙女,也不知究竟是哪一位。虽是侧室,却不是平平常常的侧室,也不可轻乎了。

殷夫人习惯性的想先叫素敏过来,话到嘴边,想起徐次辅的交代,勉强改了口,“素华,过来拜见夫人。”

天色越来越热,阿迟一袭浅绿薄锦衫裙,清新美丽的仿佛出水芙蓉,从容优雅的冲着欧阳氏行礼问好。把欧阳氏喜的,“小仙女似的,生的这般好看。”拉过去好好夸了一番。

看欧阳氏拉着阿迟的手舍不得放开,殷夫人心里实在不是滋味。怎么会在南京定了亲呢?如若不然,这丫头躲不过,逃不掉,定是进严府做妾的!

欧阳氏身边侍立着儿媳张氏,抿嘴笑道:“娘,这位可是魏国公未过门儿的妻子,平北侯夫人一眼便相中的儿媳妇。您说,平北侯夫人什么眼光,她相中的儿媳妇,还有不好的?”

阿迟微微低头,做害羞状。她本就生的美,这一低头,神情娇羞,露出天鹅般的优雅脖颈,更加楚楚动人。欧阳氏笑道:“平北侯夫人好眼光,好眼光!”赏了一支雕工奇巧的青玉簪,放阿迟走了。

徐素敏也过来拜见了,也得了一番夸赞,得了一支品相上乘的青玉簪。徐素兰、徐素芳紧随其后,恭恭敬敬拜见了欧阳氏。

最后才轮着徐素心。徐素心身段苗条,一张小脸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看着实在招人怜爱,欧阳氏心疼道:“这孩子定是不好生保养,吃的太少。好孩子,女孩儿是富态些好,有福气,莫太瘦了。”拍拍徐素心的小手,送了她一支卷荷状青玉簪,“多清雅,正配你。”

严首辅出身清贫,和发妻欧阳氏十分恩爱,飞黄腾达之后也只守着老妻一人,身边并不曾有过什么莺莺燕燕。欧阳氏日子过的舒心,没什么烦恼事,看着十分慈祥可亲。徐素心偷偷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满是向往和孺慕。

徐素心的亲祖母,一直不喜欢这畏怯的孙女,从不曾和她亲呢过。

殷夫人低声跟欧阳氏说了句什么,欧阳氏重新审视徐素心,之后,赏了支镶珠嵌宝的赤金钗。徐素心红着脸拜谢,接过金钗。

徐素心这阵子吃的好,穿的好,用的好,不受刁难,不知不觉间气度已好了许多。欧阳氏看在眼里,满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