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金口玉言,说是不准提起,那么湖阳郡主同韩五郎的婚事自然也就告吹了。
沈侧妃感慨一句,“代侯府背后有高人指点啊。竟然想到献金给陛下,花钱消灾。”
罗侧妃则说道:“那个韩五郎还真是个金疙瘩。代侯府为了保住他,竟然舍得出十万两白银。我都想看看那个韩五郎长什么模样,竟然如此值钱。”
“听说长得唇红齿白,极为貌美。”
“大郎媳妇,我记得你有个同族姐妹嫁到代侯府韩家,你可有见过那位韩五郎?”
顾玖点点头,“见过一回,的确有张好皮相。”
“难怪了。听说韩五郎极得代侯府老夫人宠爱,当成眼珠子一样宝贝。代侯府这么短时间凑出十万两白银替他‘赎身’,很显然代侯府老夫人出了大力气。”
“王妃娘娘,湖阳郡主得知此事可有发火?”沈侧妃好奇地问道。
湖阳郡主这些日子一直在显摆韩五郎如何如何好,沈侧妃都快听得耳朵起茧子。
她就想知道湖阳郡主赔了银子又折了韩五郎,是个什么心情。
裴氏说道:“在宫里,湖阳不敢乱来。就算她心里头窝着火,也得憋着。”
沈侧妃掩唇一笑,“等湖阳从宫里出来,怕不是要打上代侯府,找韩五郎算账。”
罗侧妃问道:“陛下发了话,湖阳敢吗?”
沈侧妃眉眼一挑,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道:“有何不敢。陛下罚了湖阳三年爵禄,又收了她的大宅子,这些惩罚足够了。
湖阳在宫外荒唐一点,只要不欺压小百姓,不闹出官司,陛下对她的荒唐举动多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湖阳好歹也是皇女,受了委屈,还不许她出气啊。娘娘,我说的可对?”
裴氏揉揉眉心,头痛。
“湖阳想要出宫,少说还有十天半个月。等她出了宫,她想做什么,本王妃可管不了。”
“王爷也不管吗?”
裴氏哼了一声,“怎么管?你当王爷每天没事情做,整日里盯着湖阳,替湖阳擦屁股吗?”
话糙理不糙。
同住王府,宁王也不可能时刻关注湖阳的动静。
宁王看似很闲,整日听曲,实则很忙。忙到十天半月也不一定有空踏进内院。
就连最受宠的陈良媛,宁王也好长时间没去她院子里过夜了。
罗侧妃讪讪然,她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裴氏劈头盖脸就骂了过来。
她有些委屈,就不再作声。
裴氏哼了一声,“最近你们都给本王妃消停点,凡事照着规矩做事。少和外面的人联系。这回进宫,陛下对我们王府裁剪用度的做法很是赞许,这可是少有的事情。所以,裁剪用度不是一时半会,得长期坚持下去,一年,两年,三年,五年。大家都做好心理准备吧。”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叫苦。
“裁剪三成的用度,真的不够开销啊。”萧琴儿第一个叫苦,“光是夫君一个人的开销,就用去了大半。还请母妃开恩。”
裴氏瞪了眼萧琴儿,身为她的儿媳妇,竟然第一个拆台,到底会不会看眼色。
萧琴儿不是不会看眼色,而是真的缺钱。
顾玖害得她不能放印子钱,一下子就少了许多收入。
刘议马上要去江南,又是一笔开销。
她现在是恨不得搂着银子睡觉。
她就盼着裴氏松口,好歹多给一点银子,让她手上宽裕一点。
裴氏厉声说道:“裁剪三成用度,这是王爷定下来的。连王爷都不能幸免,你们难道比王爷更尊贵。以后休要再提此事。本王妃乏了,都退下。”
萧琴儿落了好大的脸,没脸见人,第一个离开了。
欧阳芙小声嘀咕,“四弟妹就是太着急,整个人都钻到了钱眼里。”
顾玖笑道:“同湖阳郡主倒是很相似。”
欧阳芙笑起来,“四弟妹同湖阳郡主,本就是姑表亲,难怪都那么爱钱。”
淑妃娘娘姓萧,萧琴儿没嫁给刘议之前,论关系得叫淑妃娘娘一声姑祖母,叫湖阳郡主一声表姑。
自萧琴儿嫁给刘议后,关系就照着王府论。
萧琴儿回到房里,照例找刘议诉苦。
“母妃对我越来越不满,已经好几次让我下不来台。你同母妃说说,在人前好歹给我一点脸面。”
刘议有些不耐,“你是不是又说错了话,惹怒了母妃?”
萧琴儿嘟着嘴,“什么叫我说错了话,我只是说了实话。裁剪三成用度,最近这些日子我们吃的什么,用的什么。光你一个人的开销,就把公中给的钱用完了,还不许我说两句吗?我也只是希望母妃松口,好歹别裁剪三成,裁剪两成都行。”
刘议很不高兴,“我早就同你说了,这事别急,别急,等个三五月,不用你开口,用度自然会提上来。
而且我马上就要去江南,很快我们就会有钱。这么点时间你都忍不住,你叫我说你什么好?
更何况你是当着大家的面说这话,你这不是拆台吗?母妃她能满意你才怪。